离开了欧洲北部那阴郁的冬天。前两天，我在葡萄牙的里斯本待了几天，又在法鲁待了几天。期间我走走停停，还跟人聊了聊，有了一些感触。这些感触我就不进行文学处理了，只是记录一些一手的见闻，供大家参考。
（葡萄牙里斯本 拍摄：Kahdahki）
首都里斯本与国内的重庆有几分相似，城中坡地众多，行走起来较为费力。这里的物价相较于北欧和西欧国家而言是很低的，从感受上来说，许多东西的价格要便宜将近一半。当然，由于这几年存在通胀的情况，物价也上涨了不少，即便如此，其价格依然不算昂贵。
里斯本市内海边，6 个现开生蚝的价格为 12 欧元，12 个现开生蚝的价格是 20 欧元。
出租车价格在欧洲属于非常低的水平，低到坐公共交通反而不划算。以里斯本为例，其起步价是 3.25 欧元，大约合人民币 25 元，每公里加价 0.47 欧元，约合人民币 3.5 元。然而，若使用 UBER 或者 Bolt 等打车软件，并且使用新客优惠券的话，每单基本上都是半价，使用下来会觉得比在北京打车还要便宜。
葡萄牙的感觉与土耳其有几分相似，众多民族和国家的人汇聚于此，主要集中在里斯本和波尔图。在众多外国人里，有一部分是游客，这些游客主要来自东亚（中日韩）以及欧洲。
欧洲人主要来自北欧、英爱等地区，他们主要是为了逃离阴天去晒晒太阳，这部分需求属于刚需。2 月份并非传统的欧洲休假时间，所以此时的游客数量还不是很多。从 5 月开始进入旅游旺季，葡萄牙平均每个月要接待超过自身人口 1/5 的游客。所以，一些旅游城市的服务业比较发达，旅游产业链也比较完善。
我住的两个青旅都是 6 至 8 人间的男女混寝。这两个青旅的国际化程度很高，主要是发达国家的年轻人居多。在那里，我分别认识了挪威、加拿大、英国、爱尔兰、德国、荷兰的朋友。和这些年轻人聊天，让我很有感触，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写一写。每天晚上青旅还组织 Party，喜欢热闹的话很不错。
（青旅的传统活动，几乎每个晚上都会组织）
里斯本是安全的。从感受方面来看，在欧洲国家的首都里属于第一梯队。我观察一个城市是否安全的一个方面是，在晚上十点以后看大街上行人中独行女性的数量。欧洲的摄像头数量较少。独行的女性人数较多，这表明这座城市（至少这个片区）相对较为安全。因为大部分游客基本不会在晚上出来闲逛，所以基本都是本地居民。在里斯本老城的感受与国内比较近似。
一部分外国人来旅行，而另一部分外国人是因签证特殊政策而涌入的。葡萄牙前几年的“黄金签证”吸引了众多人进行投资移民。这部分人的进入使得当地房价出现上涨，从 2015 年到 2023 年黄金签证新政实施前，里斯本的房价上涨了 137%，房租上涨了 65%。再加上俄乌战争引发的通货膨胀，很多人的生活过得十分艰难。
在葡萄牙与服务业人员聊天时，他们最喜欢聊的两个话题分别是最低工资和房租水平。这两个话题是最直接影响生活质量的指标，也是普通老百姓最为关注的事情。并且，葡萄牙居民每年都会因为房租的问题而走上街头进行游行。我聊过的每个人，对基本问题的认识都非常明确。这些基本问题包括所得税税率、最低工资上浮数额、法定劳动时长以及工作上的权利义务等。相对而言，这部分群体给我的感受是很“清晰”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方向。并且因为他们是新移民，所以少了很多叙事构建。跟这样的人聊天，能感受到真实和纯粹。
2025 年葡萄牙的最低工资为 860 欧元，约合人民币 6480 元。去年的最低工资是 820 欧元。税前平均工资是 1398 欧元每月，约合人民币 10533 元。或许这样说大家难以形成概念，那就举个例子吧。与一位来自巴基斯坦的网约车司机交谈。他目前在里斯本从事全职网约车工作，每天驾车 10 至 12 小时，因为平台卡死规定工作不能超过 12 小时。一个月大概能赚到 1200 至 1300 欧元，约合人民币 9000 至 9700 元。他和家人同住，住在郊区的公寓里，每月房租 900 欧元。他在乌克兰哈尔科夫当过网约车司机，之后来到了里斯本。俄乌战争的第二天，他逃离了那里。据他所说，如今的生活与在乌克兰的时候相比，差得非常远。
大量服务业从业者，像网约车司机、售货员、餐厅服务员等，他们的收入水平处于最低工资线上。由于收入状况不佳，他们的生活比较窘迫。正因如此，他们才对最低工资格外关注。
葡萄牙除了旅游业蓬勃发展外，另一个蓬勃向上的领域是房地产。一方面，由于黄金签证使得大量资本涌入葡萄牙房地产市场，从而推高了房价；另一方面，旅游业的兴起让很多有产者选择把房屋挂在 Airbnb 上出租给游客，而不是租给本地居民。外加需求大幅度增加，但是供给没有发生变化。在价格方面的反映是租金和房价一直呈现上升的趋势。而当这种情况反映在当地的租房形势上时，就形成了明显的卖方市场，房东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一位达喀尔来的网约车司机向我抱怨：租房时，不仅要提供合法的居留证明，而且要有至少一年的工资流水以及工作证明，同时还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押金以及至少一年的合同……这仅仅是开始，并非准备好这些材料就能租到房子，房东还会组织面试，进行择优筛选。这位老哥向我吐槽道：“拜托！我在为你还房贷呢，你为何还要如此挑剔。”
达喀尔大哥住在辛特拉，辛特拉离里斯本大概 20 公里，是一个卫星城。2024 年他的房租是 920 欧元每月。2025 年 1 月起，房东上涨租金，变为每月 1050 欧元。如果不同意，就必须搬家。他原本有工作，生活还可以，然而由于每月多了 130 欧元，生活变得有些紧张，所以出来开网约车。老哥对于开网约车这件事，有些难以放下脸面。他一直跟我解释，说这辆车是他和妻子自己用的，而我是他的第五个客户等情况。他还给我看了他的软件后台，显示前一天工作了 8 个小时，赚了 50 欧元。我询问他为何不自己买一套房，他说现在有这样的打算了，开网约车也是为了存钱。如果购买他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每个月的还贷金额大约是 1500 欧元。他表示自己每天都在钻研房产市场，并且兴奋地给我展示他手机上的 APP 以作证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在那一瞬间，我联想到了几年前的亮亮丽君。
（中间黄色“id”logo的软件就是老哥推荐给我的）
后来我打开了那个软件，发现它是葡萄牙、西班牙地区最大的“链家”。这个软件的主界面语言可以选择，非常有意思，有西班牙语、英语、法语、德语、荷兰语、意大利语、丹麦语、挪威语、瑞典语、芬兰语、俄语、波兰语、希腊语、乌克兰语和中文。这些语言选项与我在第 3 点提到的人群完美地相互呼应。
（葡萄牙法鲁 拍摄：大隐）
地理大发现时期，葡萄牙人驾船在海上破浪前行，意欲将世界连接成一个整体。此后的几百年间，全球化浪潮以及互联网浪潮的兴起，让“地球是平的”这一观念深入人心。在葡萄牙，他们遇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都有着各自的故事，有的是关于漂泊的，有的是关于迁徙的。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属于不同的民族，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怀揣着对更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我很喜爱这样的行走。真正的“走出去”，一方面是地理上的位移，另一方面更是对认知藩篱的打破。那些标签化的“国家叙事”“民族性”以及“政策分析”，会逐渐褪去颜色，而留下来的是共通的生存以及坚韧。
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让自己更好，就够了。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让身边的生活更好，就够了。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建立在让自己更好的基础上，就够了。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回归到让自己更好的状态，就够了。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让身边的生活更好，就够了。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建立在让身边的生活更好的基础上，就够了。人的所有行为，只要能回归到让身边的生活更好的状态，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