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世纪中期烟台成为对外通商的港口,随着外国资本主义势力的渗透以及烟台由小集镇向大都市的演变,妓院开始出现并逐渐增多。这种场所在本世纪40年代中叶之前,在烟台持续存在且数量庞大。直到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推翻了旧政权,依靠新建立的政权力量,于1952年成功取缔了所有妓院,从此卖淫嫖娼这种不良风气在烟台彻底消失。
旧烟台妓院滋生蔓延的原因
旧烟台的妓院之所以众多,根本原因在于旧的社会体系。在半殖民地半封建时期,普通民众承受着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重压力,处于被剥削被奴役的境地。同时,女性还遭受着夫权的束缚。反动腐朽的社会制度,资产阶级的道德观念,以及金钱万能的社会风气,又为卖淫嫖娼提供了生存的空间。以旧烟台为例,外国势力的渗透和市场经济的发展,为妓院的产生提供了必要前提,这种场所得以形成。
1861年,烟台被强行开辟为通商口岸。众多帝国主义国家接踵而至,在本地建立外交代表机构,开展宗教活动,兴办工业设施,勘探矿产资源,开设商业公司。到本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居住在烟台的境外人士超过一千人。往来的外国船夫、商贩数量更是庞大。殖民主义者剥削了中国人民的劳动成果之后,还要在思想文化上欺凌华夏民众。一些不健康的场所便为他们放纵欲望提供了便利。
旧烟台妓院之所以数量众多,根本在于地方当局的默许与纵容。当局把卖淫当作正当职业看待,把妓院当作与影剧院、游乐场等同类的地方,允许它们公开对外营业。妓院内部根据档次划分收费标准,当局还向这些场所征收特别的税费,俗称“花捐”。过去烟台城区设有“妓女检查站”和卖淫团伙,通过媒体为妓院大肆宣传以吸引顾客,使得妓院在地方政府的纵容下长期猖獗。同时,旧烟台作为我国南北交通枢纽,是海陆交通发达的港口,也是北方沿海渔船和渔产的主要交易场所,商人和渔民聚集,流动人员众多,为妓院繁荣、卖淫者和嫖客的增多创造了条件。
旧烟台妓院的基本状况
烟台出现妓院之后,很快在20年代初变得极其猖獗。文献记载:整个城市依靠出卖色相为生的人超过一千。这些妓女被划分为不同档次,其中顶级妓女中,向官府登记纳税的就有一百四五十位。那个时期的妓院多数设在旅店之中。声名较好的有十多家。位于同和旅馆内的妓院,以及位于元和栈内的妓院,各有十多名妓女;而位于怡成栈、德生栈、荣成栈内的妓院,则各有二十多名妓女。东太平街、积庆里、塘子街以及天津胡同,各自分布着多家青楼。绣花巷是南方风尘女子和青楼汇聚之所。这些女子中,年长的已过四旬,年少的才十四五岁。嫖客们依据她们的经历、样貌、性情、技艺乃至体态特征,为她们取上雅号,许多女子的名号、雅号及其栖身的青楼,在嫖客和世人中颇有名气。
三十年代中期,妓院开始迅速蔓延,不再与旅馆结合,而是各自独立经营,公开招揽生意。这个阶段,比较知名的妓院包括丽君班、喜凤班等共44家,这些大多属于高级档次,主要聚集在太平街和绣花巷附近地区。三等妓院位于四道湾处,四等妓院则散布于毓璜顶和曲家庙后,以及南北两市场区域,据《芝罘区志》所述,上等妓院多集中在太平街,中等妓院多在华茂街烟台市政府在哪,俗称“四道湾”,而下等妓院则集中在西南河西岸百业市场附近。
大约在1920年那段时间,烟台城里桃花街上的那些风月女子,编辑觉得称作四道弯更为妥帖些
四道弯旧址
日寇占据烟城期间,有三百六十五家妓馆亮明身份招揽生意烟台市政府在哪,里面工作着八百四十一名女子。而且那些藏在暗处的、被称为“半掩门子”的私娼,实际人数还要更多。
烟台有常年在此服务的性工作者,也有仅在夏季工作,专门服务美国海军的性工作者。自20年代起,美国太平洋舰队驻菲律宾的部队每年夏季都会到烟台“休整”,这一惯例持续不断。每次行动都有三十多艘军舰参与,海军陆战队员和海员人数达三四千之众。从30年代到40年代初,美军军舰每年都会定期抵达烟台。每逢四月下旬,从菲律宾、香港及上海地区抵达的外国女性,以及众多酒吧场所,便会大量出现在烟台市内,这些女性当中既有日本人、俄国人、朝鲜人,也不乏中国籍人士。
1930年代,在旧烟台海边游玩的美国水兵和白俄姑娘
旧烟台妓院的危害
卖淫现象的猖獗,给胶东百姓造成巨大祸害。最先受害的是那些卖淫女,她们多数出身普通人家,有的遭遇拐卖最终沦落风月场所,更多的则是承受不住层层盘剥和欺压,走投无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卖自己。部分女孩年幼就被卖入妓院,稍大就要接待客人。她们只能强颜欢笑出卖身体,为经营者赚钱,完全丧失了人格尊严,没有任何选择其他生活方式的权利,想要脱离这个行业必须支付高额费用。性病主要是由妓院传播的,妓女们大多感染了性病。根据解放初期对旧社会遗留妓女的检查数据,梅毒和淋病的感染率超过九成二。当时烟台全城的性病患者数量达到数千人,绝大多数是通过娼妓传染的。解放前,因梅毒感染而流落街头、海滩的病患到处可见。妓院数量众多,严重败坏了社会风气,嫖娼的风气也污染了社会风气。根据旧时胶东的记述,三四等妓馆集中的四道弯与百业市场区域,除严寒季节外,每当黄昏时刻,总是人头攒动,其中以底层男性居多。许多原本品行端正善良之辈,因光顾这些场所而误入歧途,沦为社会败类;亦有部分人因自觉无颜面对家人而流落四方。此类场所的普遍存在,使得社会秩序更加混乱不堪。受高额利润驱使,帮派团伙与不法之徒拐卖女性、逼迫良家女子卖淫的情况屡见不鲜。美国舰队成员在烟台肆意寻欢作乐,沉迷赌博,过度饮酒引发冲突,甚至出现抢劫行为,因酒精中毒和互相打斗在海岸上身亡的情况屡见不鲜。
旧烟台妓院被限制及至取缔
1945年8月,烟台迎来首次解放时刻,当时美蒋反动势力正企图挑起内战,推翻革命政权,但党和人民政府依然重视社会最底层妓女们的解放与改造工作。政府严厉禁止妓院经营者及其他不良势力继续贩卖妇女,强迫良家女子沦为娼妓;同时迫使妓院经营者缩减业务范围,并且严禁向已经从良的妓女索要任何赎身费用。另外设法提供工作机会等便利,促使卖淫者摆脱旧生活,选择新人生,部分卖淫者挣脱了经营者的束缚获得了解放。至1946年5月,该城已有超过300名卖淫者脱离了悲惨境地。1947年10月国民党部队攻占烟台,解放和改造卖淫者的活动被迫停止。
1948年10月,烟台迎来第二次解放。妓女解放和改造的工作重新成为关注焦点。政府出台政策,禁止卖淫嫖娼行为,同时引导妓女回归正常生活。部分妓院经营者感受到政府压力,选择缩减业务甚至停业。众多妓女得以脱离困境,开启新的人生。到1951年底,烟台市内剩余的妓女数量锐减至百人以下,她们大多从事个体经营,原先聚集经营的妓院已经消失。妓院女工得以留存,关键在于部分经营者不肯终止剥削女工的营利活动。面对此情此景,市政当局依据国家行政院相关劳动政策指引,并响应市民各界议事机构的提案,在实施全面考察之后,决定全面禁止妓院女工的从业行为。
本市组建了联合工作组,成员单位包括公安、司法、教育、医疗等机构,在市就业指导中心统筹安排下运作。该中心制定了应对策略,步骤是先取缔公开卖淫,再整治地下嫖娼。对于公开卖淫者,将实施强制安置,进行生产劳动和思想引导。对开设妓院者,将依照法律进行审判。至于地下卖淫者,则运用政策宣讲和民众监督的方式加以制止。委员会对取缔活动所有层面,包括单位职责划分、操作流程、宣传引导方法、资金筹备等,都进行了细致规划。
1952年10月22日黎明时分,根据市局安排,全市同步行动,所有仍在运营的妓馆被强制停业,24位经营者与54位女性从业人员被统一安置在收容所,随后转送至恤养院。这些女性从业人员年龄分布如下,18至25岁的有21人,26至40岁的有30人,40岁以上的有3人。文盲共十八名,其余大部分人刚学会认字。针对关押的妓院经营者,经过初步调查,将这十八人提交给司法机构。经过审理,对六个经营妓院多年,对妓女施行残酷虐待的人,判了有期徒刑或者管制。其余罪行较轻,认罪心甘情愿的十八人,经过集中教育后获释,被要求写下保证书改行。对妓女们则安排好集体吃住,主动帮助她们治疗疾病。另外安排集体学习活动,涉及当前形势政策、工作态度及阶层意识培养,引导她们追忆悲惨经历,揭露过去社会的罪恶。接着这些女性被集合起来从事生产,通过工作实现进一步转变。她们的思想觉悟得到提升,都十分感激党和政府将自己从困境中拯救出来,承诺永远铭记恩情,愿意成为遵纪守法、对社会有贡献的劳动者。依照本人心愿,人民政府妥善处理了她们的情况,为26人提供了经济支持,助其返回家乡与家人团聚。剩余的28名无家可归者,也获得了就业机会,并且协助他们找到了配偶组建了家庭。
当局顺势加大对卖淫女人的引导,要求她们停止从事性交易,并规定时间治疗性传播疾病,对生活窘迫的人提供帮助并找到工作机会,同时号召民众监督,防止她们再次犯错,卖淫行为也被全面禁止,至此,在烟台持续近百年的卖淫嫖娼现象,最终得到根除,人们从中感受到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这个新生的政权所展现出的强大能力,也看到了新的社会制度所开启的光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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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妓女们跳出火坑了
《烟台劳动报》系《烟台日报》更名而来,该报于1948年至1951年12月15日期间暂停出版,至1951年12月16日恢复发行,此后更名为《烟台劳动报》,其创刊信息载于1952年10月23日《烟台劳动报》一版消息中。
本市当局为消除过往时代遗留的弊病,改善社会风貌,维护公共安宁,旨在使饱受折磨的卖淫者获得彻底解救,依据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职业安置的通告》的指导,同时响应本市历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所倡议“取消妓院”的呼声,于本月二十二日将本地的公开卖淫者悉数安置,旨在协助她们治愈梅毒顽疾,并施以教化,令其提升认识;培养勤勉的价值观,以便投身各类社会性作业。
目前各项登记手续正在办理中。待康复之后,思想认识得到提升,再根据不同情况安排后续事宜。对于有家的,提供经济支持让其返回家乡;对于在本市居住但生活拮据的,给予必要帮助;对于无家可归者,政府将依据其技能和文化水平等条件,推荐合适的工作或进行其他形式的安置。
政府的这一英明决策,能够让本市所有遭受旧时代迫害的性工作者脱离困境,不再承受煎熬,最终实现完全的解脱。
二、取缔妓院净化风气——对1952年取缔妓院的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