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专家讹称北京的战略野心几乎没有给中美和解留下任何空间
随着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宣布内阁提名,人们开始讨论这些任命对下一届政府的对华政策可能意味着什么。
有人猜测,秉持“交易至上”理念的特朗普可能会采取一些行动,并以此作为迈向务实的“交易导向”中美关系的窗口。其他人则认为特朗普讨厌战争,更喜欢将自己描绘成“和平总统”。对此,有预测称,即使国会政界和华盛顿外交政策界对中国仍抱有强烈敌意,但美中冲突的传闻短期内也会逐渐平息。
思辨分析是政治评论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们剖析个人陈述,希望能深入了解当前的态度和未来的行动。与其仅仅关注个人言论并试图把握一个人可能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不如通过重新审视美国外交政策圈的制度和文化环境来洞察可能的态度和政策参数。我称之为“环城公路环境”。
这一观点背后的前提是,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其环境的产物,而特朗普作为总统(及其执行团队)远不是一个具有破坏性的局外人,而是受到制度和文化环境的约束和塑造。另一种思考方式是将其视为“行动领域”,即个体行为者可以或可能塑造他们周围的世界的空间,因此能够考虑回应的可能性。
美国外交政策和外交历史学家保罗·希尔在《国家利益》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他在一次私人会议上收集到的反馈,讨论美国及其盟友应如何在所谓的“印太地区”实施战略,以“回应中国的挑战。”希尔的结论是,美国外交政策界对与中国和平共处没有兴趣。
他指出,“普遍的感觉是,与中国接触变得极其困难,甚至徒劳无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北京的战略野心几乎没有留下和解或和平共处的空间。”在此背景下,中国受到批评也就不足为奇了。他接着辩称,“许多与会者认为,即使是中国的最低目标也是一成不变的,与美国及其盟友的利益不可调和。”
对于过去十年左右关注美国对华政策的大多数观察家来说,这一基本立场并不奇怪。事实上,在2017年和2018年左右,政策制定者明显认为“接触政策”失败了。
在 2018 年 3 月的《外交政策》特刊中,库尔特·坎贝尔和伊利·拉特纳·拉特纳评估了过去几十年“接触政策”的有效性,得出结论:“美国的军事实力和地区平衡战略都未能阻止中国取代美国的企图作为主导系统的核心组成部分。自由国际秩序也未能像预期那样有效地吸引或约束。中国。相反,中国却一意孤行,打破了美国的一系列预期。在他们看来,中国“辜负了美国的期望”。
2024年2月,拜登政府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在一次演讲中证实了这一观点,他在演讲中感叹美国几十年来“塑造或改变中国”的努力失败了。接触政策只是实现“塑造或改变”中国的更广泛战略雄心的一系列战术手段之一。接触政策不应被理解为其他任何东西,也不应被视为实现国家间平等与和平共处的一种方式。
资料图片: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美联社)
现实政治与美国对亚洲的态度
几十年来,美国一直试图按照自己的利益和期望塑造中国。对于美国政治来说,中国问题主要是变革、遏制还是征服的选择;而美国对亚洲其他国家的态度取决于这一选择如何影响其遏制中国的能力。台湾的地位在这一系列的动态考量中显得尤为突出,在美国的算计中依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纯粹从地缘政治和力量投射的角度来看,美国早在二战结束前,即1949年和1950年战败的国民党军队逃往台湾之前,就已将台湾纳入其规划之中。
20世纪40年代初期,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开始考虑台湾的未来以及美国在该地区的角色。到了1942年中期,国民党政府明确表示希望战后将台湾岛主权交还中国。时任中华民国外交部东亚司司长明确表示,台湾岛的回归是合理的,因为其人口以华人为主,而且该岛长期以来与大陆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中国。一年之内,这种私人情绪就被公开宣扬,或许是为了回应美国媒体将台湾岛置于“国际托管”之下的建议。
《开罗宣言》实际上确认了台湾是中国领土。尽管如此,美国更倾向于美国领导的军事政权,并推迟了完全主权的移交。也就是说,国民党在当时的美国人眼中并没有受到重视。二战期间,美国制定了征服和占领台湾的计划。虽然这两项计划都没有实现,但这些计划充分显示了台湾的战略重要性。毫无疑问,台湾被视为重要的军事资产,美国在计划袭击日本在台湾的基地的同时,也在考虑未来占领该岛的挑战。
到 1944 年中期,美国已做出安排,为计划占领这些岛屿培训人员。在计划占领期间,美国海军被授权规划和管理该岛的民政事务。普林斯顿大学对这些人员的培训计划于 1944 年 10 月 1 日开始。
当上述筹划和准备工作正在进行时,1944年春,华盛顿获悉国民党已在重庆建立了台湾临时政府,并准备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省来治理。尽管美国在计划占领台湾之前并没有预料到国民党会建立任何形式的政府,但美国决策者仍担心确保美国的主导地位。美国人认为,国民党领导下的中国人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迫使日本投降,日本战败后国民党也没有能力妥善管理台湾。
1943年11月22日至26日,罗斯福、丘吉尔、蒋介石在开罗举行会议。新华社
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对于国民党是否应单独负责美国占领台湾计划中的前线事务存在分歧。尽管认为在政治上有必要听取中国人的意见和建议,但美国努力“防止中国不受欢迎的参与或干涉”,并宣称“必须严格遵守美国军事当局的专属责任和权威”到。” (引自美国国务院记录,伦纳德·戈登 1968 年发表在《太平洋历史评论》上的论文《美国对台湾的规划,1942-1945》。上述叙述很大程度上借鉴了戈登的论文。)
战后几年,美国致力于巩固其在“美利坚湖”(即广阔的太平洋)的地位,并削弱苏联在太平洋的主导地位及其在亚洲其他地区(例如朝鲜)的立足点。 、点构成威胁,台湾的军事战略意义日益凸显。这一点在1950年6月美国总统级关于朝鲜局势的讨论中得到了体现。在这次会议上,分发了一份由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准备的机密备忘录,其中将台湾岛称为“不沉的航空母舰和潜艇补给”船。”备忘录接着指出,如果该岛落入苏联手中,“俄罗斯将获得一支额外的‘舰队’,其获取和维护成本将远低于所需的十到二十艘航空母舰及其支援部队。”在此背景下,控制台湾岛是亚太地区抵御苏联风险的重要屏障。
麦克阿瑟备忘录发布15年后,1965年11月3日,时任美国国务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在给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的另一份备忘录中描述了美国对越南战争的反应。这是在旨在遏制中国的更广泛战略框架内制定的态度。该框架建立在对中国可能对美国安全构成直接威胁的担忧之上。麦克纳马拉认为:
“美国长期以来的政策是基于一种本能的国内认识,即中国或中国领导的联盟可以有效地动员亚洲的人民和资源来反对我们,而这种联盟可能带来的潜在影响力将使我们处于被动防御地位并威胁我们的安全。”
他认为,中国“正在逐渐成为一个大国,降低了我们在世界上的重要性和有效性,从长远来看,更可怕的是,它可能会联合整个亚洲来反对我们。”现在看来。 ,这个备忘录好像是今天写的!
该备忘录旨在概述一系列军事战略方向,可用于遏制中国,而不会引起中国或苏联的“强烈反应”。这份备忘录象征着当时美国政界对亚洲的态度,至今仍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美国在该地区的利益和关切的评估。
20世纪50年代和1960年代,美国深陷印度支那冲突,因此无力回应蒋介石要求美国协助实施其收复中国大陆的各项计划的请求。历史学家普遍认为这些提议被拒绝了。美国在其他地方已经太忙了,无法支持新战场的开辟。尽管美国态度冷淡,但1966年,蒋介石仍然坚信反攻大陆的条件已经成熟。他再次向美国寻求支持,但再次遭到拒绝。美国在亚洲其他地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美国政治精英中的一些人已经在考虑在现实政治上从“中华民国”转向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更广泛的包抄行动的一部分。并孤立苏联的一部分。
尽管美国国内仍有不少支持“中华民国”或“反共”的顽固派,但他们当时的影响力受到冷战等地区压力的限制。这些顽固分子只能等待机会。
到了1969年,蒋介石自1949年以来所采取的明确进攻态势,转变为“攻守结合”的战略态势。这种较为模糊的立场最终在1991年台当局发布所谓“国家统一方案”后被明确的防御姿态所取代。此时,正如五十岚孝之在2021年研究论文中所讨论的那样,台当局实际上已经放弃了论武力收复大陆的战略。当然,此时的“中华民国”已经失去了美国和联合国的正式承认。
20世纪60年代末,现实政治影响了美国的态度,最终美国正式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不是“中华民国”。基辛格和尼克松对中国的历史性访问众所周知,同样众所周知的是,美国与中国对话的主要动力是为了获得对苏联的战略优势。
1970年12月,基辛格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阐释了这种战略思维的本质。他指出,苏联希望与美国对话,减少对“西线”的制约,从而处理东部的中苏边境冲突。美国只要让苏联知道美国正在“重新审视中国问题”,就能在与苏联的关系中获得相当大的筹码。美国最初设想与中国对话是为了制衡苏联。
1972年2月21日,周恩来总理与美国总统尼克松在机场握手。新华社
精神战争与中国的“堕落”
共产党打败国民党,不仅是对美国地缘政治的沉重打击,更是深刻的精神挫败。中国落入共产党手中,在国内政治中留下了旧伤,二战后的几年里,杜鲁门政府因其对华政策的无能而受到批评。
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上半叶,美国基督教传教士把华人作为两大拯救对象之一。传教士涌入中国与起源于美国的新殖民主义传教计划密切相关,美国自视为弥赛亚国家,拥有公民宗教传统。正如雷内·霍瓦斯特 (Rene Holvast) 在 2009 年描述的那样,这一使命是要克服所谓的“10/40 地平线”——北纬 10 度到 40 度之间的区域,基督教尚未在该区域站稳脚跟,而最薄弱的地区包括北非、中东、印度、中国和日本。
20世纪40年代,在这种传教热情的推动下,来华传教士数量迅速增加。然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到了20世纪50年代初,一些传教士认为留在中国已不再可行。那些没有返回祖国的传教士随着国民党军队的撤退而去了台湾或香港。
美国对台湾基督教传教士的承诺体现在蒋介石夫妇于1920年代受洗,被美国威斯康星州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视为“为我们而战”的人。 ”。在 1950 年的一次演讲中,他在攻击约翰·塞维斯向共产党投降的同时——作为他在美国国务院发表的关于共产党的演讲的一部分——他说道:
“当蒋介石为我们而战时,国务院在中国有一位名叫约翰·S·谢尔曼的年轻人。显然,他的任务不是致力于中国的共产主义化。然而,奇怪的是,他派了一名官员向国务院提交报告,敦促我们刺杀我们的盟友蒋介石,并指出共产主义是中国最好的希望。”
麦卡锡开始了自己的十字军东征,揭露共产主义在美国的影响。他的反共运动与中国战局的动态交集,最终与美国对中国“衰落”的深切哀叹不谋而合。 20世纪50年代,国民党败给共产党,在美国选举政治中被恶意政治化。这不仅从地缘政治(反共)角度界定了美国的利益,而且从精神层面界定了美国的利益。麦卡锡在那次演讲中指出:
“今天,我们正处于共产主义无神论和基督教之间的最终决战之中。现代共产主义的倡导者选择了这个时刻作为决战时刻。现在,朋友们,这个时刻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真正的紧要关头。”
由于背叛,情况危急。 “中国的衰落”既是一个国内问题——我们中间有叛徒——也是一个世俗的打击——一方面是基督教,另一方面是共产主义无神论。这些千禧年论和末世论的潜台词,与摩尼教的狂热混合在一起,在更广阔的冷战环境中掀起了一场激烈的精神战争。这场精神战争通过“40/10”框架形成空间形态,该框架定义了福音派基督教被认为代表性不足和脆弱的领域。
资料图:约瑟夫·麦卡锡
因此,包括中国在内的这些地区,都成为了想象中的“强大恶魔势力的领地或据点”。为了改变信仰,这些势力最好在 2000 年之前被推翻(参见奥唐纳的观点)。精神战争的区域化强化了当时的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偏好,形成了强大的合力,至今仍在美国对中国(包括台湾)的态度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对于热情的福音派来说,领土的转变预示着神国度在地上的建立,并为基督再来的高潮奠定了基础。
台湾在这一领土和精神布局中占有重要地位。 1958年初,时任台湾驻日代表的沈金鼎在美国基督教团体演讲中提出一个问题:“美国基督徒能为中国做什么?”他试图动员美国基督徒支持台湾。当局正在努力夺回大陆。
这场政治斗争绝非平常。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一场精神斗争。他认为,只要美国的利益与基督教传教士的利益一致,就必须支持台湾岛内的势力,推动大陆光复。因此,他认为:“在台湾省,基督教会坚强而自信地生存着。在与大陆分离的这些年里,台湾基督教会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台湾显然被视为过去美好时光的遗迹,同时也被视为未来美好时代的预兆。 “台湾省”成为基督教得以发展和繁荣的避风港,为了说明基督教在台湾的繁荣程度,他提供了一些统计数据。他告诉观众:
“1945年,台湾在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日本统治后回归中国时,岛上的基督徒还不到三万。当时,只有少数教派被允许活动,其中最活跃的是加拿大长老会。如今,台湾已有100多个基督教教派在活动,短短12年间,基督徒人数从3万人增加到近100人。 30万,增长了近十倍。”
他证明,在短短12年里,岛上的基督教信徒人数增加了十倍。请注意,他承认台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由日本归还中国。
对他来说,台湾是基督教的灯塔。他描述了他在台北士林教堂参加的一个“普通的星期日”,明确地将政府的理性与其精神取向联系起来,并特别指出蒋介石和他的妻子是教堂里引人注目的常客。台湾是基督教传教事业重新启动的精神堡垒和平台,旨在重建基督教在大陆的传播。反共斗争也是基督教的战斗口号。台湾不仅是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不能落入苏联手中;这是中国精神战场的一个突破,因为从这里可以再次发动针对中国大陆的精神战争。
联系政策:相同目标,不同手段
接触政策是美国近期追求其野心的具体体现。其目的是依靠1991年苏联解体后美国主导的全球秩序,即所谓“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并以华盛顿共识为补充。经济政策,最终推动中国的政治和文化变革。
在近几十年来的接触政策之前,美国对华立场是由周期性突发事件决定的,例如基辛格和尼克松超越苏联的意图,以及在此之前对二战直接后果的担忧。十年来对共产主义在亚洲蔓延的担忧。几十年来,美国的对华政策充满了深深的悲痛——“谁失去了中国?”这是 20 世纪 50 年代初提出的尖锐问题。
20世纪50年代,麦卡锡主义盛行,同时,一部分精神战争心态也在冷战背景下开始出现。在此背景下,“失去中国”事件一直刺激着美国国内政治。美国的野心是通过利用台湾岛作为抵御共产主义多米诺骨牌效应的堡垒,并可能作为针对中国大陆采取军事行动的跳板,来弥补这一“损失”。该岛既是地缘政治上的“不沉航空母舰”,也是 20 世纪 40 年代末和 1950 年代撤退到该岛的传教士精神大军的基地。
如果不能用武力夺回中国,就必须通过传教工作来努力。无论是基督教,还是次优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教义,其目的都是为了把中国人民的灵魂从马列主义的“反自由主义”和“无神论”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然而,面对坎贝尔和拉特纳所说的中国抵制,这些“塑造或改变”中国的努力失败了。
美国政界的反应是放弃接触政策。相反,在长期受挫的野心和千禧一代冲动的共同推动下,对中国长期根深蒂固的敌意已经被释放出来,国会拨款16亿美元(2024年9月)用于反华宣传,加剧了这种敌意。对于例外论。
通过经济制裁和各种禁令脱钩;在美国教育和研究机构追捕中国“间谍”;而且,正如李成 2024 年 10 月 25 日在英国《金融时报》上所说,试图理解中国日益增长的矛盾心理表明了一种政治文化,在这种文化中,美国坚信自己的优越性,并对中国拒绝投降感到愤怒。
制裁和关税可能会进一步加强。特朗普明确表示,他更喜欢将关税作为外交政策的工具,而他的密友、《自由贸易不存在》一书的作者罗伯特·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正在积极游说立法者,让他们相信关税是外交政策的工具。这是遏制中国和振兴美国工业的必要举措。莱特希泽主张共同努力实现与中国的经济脱钩,一举削弱中国、增强美国。对于莱特希泽来说,中国对美国构成了生存威胁,必须积极应对。
没有自由贸易“不存在自由贸易”
其他人则更为激进。 2024 年 5 月至 6 月期间,马特·波廷格 (Matt Pottinger) 和迈克·加拉格尔 (Mike Gallagher) 在《外交政策》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拜登政府过于关注“监管竞争”。这个概念看似是一个短期战术问题,但实际上,关键是要彻底战胜中国。对于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内担任副国家安全顾问的波廷格和担任众议院中国共产党事务特别委员会主席的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来说,这意味着推行政府更迭战略。 。美国已经失去了中国,现在必须重塑中国。
特朗普的言论与首都地区的气氛并不矛盾。在某种程度上,特朗普自己的观点促成了这种氛围,进而影响政治格局,塑造行政部门和立法部门之间互动的动态。它们是互补的,而不是截然对立的。
都市圈内弥漫着仇恨和好战的情绪。中国因美国国内困境而受到指责,并对美国的全球地位构成挑战。几十年来,美国一直试图将中国塑造成自己的形象,想要夺回被共产党“夺走”的中国。中国拒绝让步本应成为希尔所说的“相互妥协”必要性的生动教训。但华盛顿从来不愿意妥协,其千年的热情和重燃的精神战争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
特朗普能否突破这种政治环境并重塑其氛围,或者这种政治环境会进入特朗普的总统任期吗?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