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曹勇：东航人在首尔抗击疫情（李雷红/出品）
45岁的曹勇在东航工作了25年。 11年的海外经历，让家乡上海在他眼里显得有些陌生。 2015年，出任东航韩国营销中心首尔站站长。 过去五年，他每年至少有300天在首尔工作和生活。
韩国疫情期间曹勇坚守仁川机场岗位
新型冠状病毒来势凶猛，韩国成为中国以外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口罩荒”日益严重。 如果没有这次疫情，曹勇应该从韩国金浦乘坐MU512航班前往上海虹桥享受年假。 但韩国日益严重的疫情却将他分隔在黄海彼岸。
我国东方航空是在韩国航线最多的中国航空公司。 过去，仁川、金浦、釜山、大邱、务安、清州、济州七个航点中，航班数量最多的仁川机场每天有21架次东航航班起降。 最早的航班是7点15分飞往烟台，最晚的航班是飞往烟台。 首趟航班 23:15 飞往 延吉。 疫情发生后，东航大幅减少飞往韩国的航班数量。 目前，仁川机场每天只剩下三个航班。 早上飞往烟台的航班和晚上飞往延吉的航班已取消。 飞往南京的航班由每天一班减少为每周两班。 大邱、务安、清州、济州岛四个目的地全部暂停。
东航韩国营销中心员工（右一曹勇）
东航在韩国仁川机场共有47名员工，其中中国人只有3人，曹勇就是其中之一。 “一开始，当我看到病例数每天翻倍时，我有点害怕，但现在我已经麻木了。” 曹勇说，“我是民航人，服务好旅客是我的责任。如果确实有需要，我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一群来自韩国的人。”
韩国24小时
3月9日，清晨7点。
曹勇睁开眼睛，拿出手机，打开“奋斗韩国网”，查看疫情数据。
“分涵网”是韩国最大的中文在线社区。 近两周来，有关疫情的讨论一直占据各论坛的热门。
“8日0:00至16:00，韩国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179例。7日0:00至24:00，单日新增367例，累计共 7,313 例。”
“人数超过七千人。” 曹雍嘀咕了一声，其实他并不太在意这些数字。 他更关心的是周边群众的生活状况是否发生了变化。
3月初，仁川地铁云西站行人寥寥无几。
曹勇在云溪租了一套房子，坐地铁两站就能到达仁川国际机场。 当天，在同一车厢内，他发现三名乘客没有戴口罩。
8时30分，曹勇抵达东航仁川机场办公室。 上班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所有员工测量体温。 确认所有员工体温没有超过37.3摄氏度后，他开始清点当天的安检细节：有多少个航班、有多少预留乘客、飞机停在哪里。 疫情期间，东航在韩国的中转航班取消，所有飞机均在始发站候机。 虽然这让工作轻松了许多，但他却感觉有些不舒服。
9时30分，仁川飞往南京的MU580航班值机柜台开放。 曹勇来到T1航站楼出发大厅，检查柜台安全情况。 东航韩国值机人员戴着口罩和手套为旅客办理值机手续。 与平时相比，这座2019年旅客吞吐量超过7000万人次的机场显得冷清许多。 过去需要排队40分钟的安检通道始终畅通无阻，人们常抱怨服务员不够的免税店也空无一人。
值机柜台关闭后，曹勇前往东航贵宾室检查卫生和食品供应情况。 东航往返中国和韩国的航班上，80%都是中国人。 用他的话说，服务好乘客就是一种“成就感”。
3月9日，东航MU511航班搭载医疗物资飞往韩国。
当天上午，中国察哈尔学会与北京江苏商会联合捐赠的医疗物资从上海飞抵首尔金浦机场，其中包括1万套防护服、10万个医用口罩、2000瓶消毒液。 该批物资由东航免费承运。 盒子上印有韩国古代诗人徐峻的诗句“每逢肝胆照耀，冰壶石映冷月”。 全部将被送往韩国大邱。
曹勇想起了上周自己弄到的那批物资。 当时，上海向韩国捐赠的50万只口罩抵达仁川机场。 他全程监督卸货过程，并与物流仓库办理报关手续，确保物资第二天顺利提货。 他给东航金浦站站长打电话，详细询问物流、通关通道是否畅通。
3月2日，东航MU5041航班搭载50万只口罩飞往韩国首尔。
12时27分，MU580航班飞往南京。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但这也是曹颙一天中“最糟糕”的时刻。 尽管在韩国呆了5年，他仍然有一个“中国胃”。 他不喜欢食堂里的味噌汤、泡菜炒饭等韩国菜。 他宁愿在机场餐厅买两个汉堡。 而且更多的时候，他选择不吃东西。
整个下午，曹勇都待在办公室收发邮件仁川到烟台航班时刻表，处理日常工作。
18时30分，曹勇坐上回家的地铁。 他开始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做上海米饭。 这是上海居民喜爱的当地小吃。 米饭、香肠、蘑菇、上海青菜等都放在锅里煮。 由于中午没吃好，他又给自己熬了一碗蔬菜汤。
20时30分，清理完毕后，曹勇与家人通了电话。 和往常一样，双方互相“汇报”当天的食谱，询问对方的身体状况，然后互相道晚安。
【视频】曹勇父母的建议（爸爸：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妈妈：在韩国一定要戴口罩、勤洗手、做好防护……）
“多吃水果，不要停下来，增强免疫力。” 曹颙母亲在900公里外再次发出警告。
23:00，躺在床上的曹勇看了一会儿手机。 “看来韩国的疫情还在上升，恐怕要持续到五六月份了。” 这么想着，他就睡着了。
异国他乡的重逢
时间回到2015年，当时曹勇刚刚踏上韩国。
不会韩语——这对于初到韩国的曹勇来说是最大的工作困难。
幸运的是，这里东航的韩国员工会说一些中文。 很快，汉语、韩语、英语混合的混合语言成为了他们的日常交流工具。
在韩国，曹勇的生活主要围绕着机场，几乎没有去过韩国的任何景点。 休息日，他享受泡杯茶、看电视的“家”生活。 首尔有很多中资企业。 他加入了中国人成立的羽毛球协会，有时和大家一起锻炼、打球。
曹勇每年在韩国工作的时间超过310天。 尽管他有40天的年假，但他已经五年没有在中国度过过春节了。 2019年，赴韩国旅游的外国游客超过1700万人次，其中中国游客超过500万人次。 春节假期是曹勇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
疫情期间仁川街头行人稀少
今年，韩国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更早。
全罗南道康津郡无为寺的红梅花早早绽放，光州市无等山脚下山谷中的山蛙也早早地从冬眠中醒来。
今年，曹勇终于和家人一起度过了美好的春节。
这是他在海外度过的第11个春节。 由于疫情影响，当中国大多数家庭只能通过视频聊天拜年时，曹勇的父母和儿子来到了他在首尔的出租屋，全家人在异国他乡团聚。
2018年，曹勇的父亲接受了手术。 当时正值飞行高峰期，从入院检查到出院他都没有陪在我身边。 今年，能够和两位老人一起过年，吃年夜饭，他感到很幸福。
说是年夜饭，其实是“候补”饭，只有大年初二才吃。 妈妈做了很多上海特色的年菜，比如笋扣肉、带鱼、烤红烧米、酱油牛肉等。
每逢大年三十，为了让东航员工在海外感受到春节的温暖，曹勇负责为过夜的机组人员和地勤人员安排年夜饭。 由于每个航班保障时间不同，年夜饭通常分批举行。 等最后一顿饭吃完的时候，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疫情期间仁川街头行人稀少
当时韩国确诊病例还不到20例。 药店的N95口罩售价为500韩元（约合人民币3元）。 现在，同一款口罩的价格已经涨到了5000韩元。 曹勇买了600多个口罩，让父母带回国。 我的母亲是一名街道干部，回国后立即捐赠了300个口罩。
“现在国内疫情很严重，你在韩国多呆几天怎么样？” 曹颙在年夜饭桌上劝告父母。
曹勇父子于大年初五返回中国，而母亲则在韩国停留了20多天。 每天，曹勇上班后，妈妈就会扫地、拖地、做饭。 因为害怕迷路，妈妈很少出门。 下班后，曹勇会陪妈妈去附近的乐天超市采购第二天的食材。
就在我母亲回到中国一周后。 2月18日，韩国出现第31号病例——新天地教会大邱分会的一名信徒被诊断出患有COVID-19。 此后，韩国整个疫情急转直下。
国外疫情
这几天乘坐地铁时，曹勇注意到首尔市民的一些变化。
几天前，他正在车厢里接电话。 他一说中文，旁边的乘客就会立刻动起来仁川到烟台航班时刻表，周围很快就会出现一圈空间。 但最近几天，这种现象已经消失。
3月11日，仁川地铁内乘客并不多。
与此同时，韩国的COVID-19确诊病例急剧增加。 曹勇每天关注上海和首尔的疫情防控情况。 他感叹，封城、严守每个社区、不出门……这些在韩国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韩国在更新疫情信息和透明度方面做得很好。”
2月22日，首尔市长前往集会广场喊话，呼吁“大家回家”“为自己和他人着想”，但遭到人群嘘声。 2月25日，韩国政府决定对大邱市和庆尚北道实施“最大限度封锁”。 但曹颙却问他在大邱的朋友。 到目前为止，那里公民的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大限制。 您仍然可以购买车票并乘坐高铁前往其他城市。
2019年旅客吞吐量超过7000万人次的仁川机场如今已荒无人烟
仁川机场防控措施不断升级。 出境旅客携带口罩的数量从无限制，到超过300只需要报关，再到不允许托运，最后到仅限30只。
入境旅客填写的表格数量有所增加。 每位旅客在韩国停留期间必须留下联系方式，否则将被禁止入境。 3月9日上午，曹勇从消息中获悉，对于出境旅客，仁川机场将在出发大厅入口处和安检通道增设两个体温检测点。 早上，他在航站楼周围走了一圈，发现14个出发厅入口中，只有5个设置了测温点。
仁川机场值机柜台
“最严重的时候，每天6个航班就有4个航班有发烧乘客。”曹勇说。 对于发烧的入境旅客，他和同事会提前联系检疫部门，对入境旅客进行临时隔离； 对于发热的出境旅客，建议其放弃航班，协助办理通关手续，并拨打1339热线申请外国人紧急医疗救治。 服务。
在韩国，KakaoTalk是使用最广泛的免费聊天软件，类似于微信。 曹勇注册了自己的账号，成立了工作群，每天与韩国同事分享防控信息。
东航韩国籍员工大部分是90后。 目前，大邱、务安、清州、济州等地的员工在家远程办公，其他目的地也调整了作息时间，减少员工上班时间。 曹勇表示，大韩航空、韩亚航空等航空公司的防疫措施与东航类似。
这些年轻人大多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缺少口罩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2月27日，东航总部打电话询问韩国营销中心缺什么物资。 曹颙写了一份清单。 没想到，仅仅一天后，他们就收到了150个口罩、300副手套、80副护目镜和40件防护服。
【视频】曹勇的工作场景
“疫情期间，东航韩国员工没有一个退缩。” 曹勇说，“我已经入党21年了，冲在第一线是我的职责，但年轻的韩国员工也冲到了第一线，这让我很感动。”
“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我们都是东航人。” 曹勇经常对员工讲这句话。
对于生活用品，曹颙并没有刻意“囤积”。 他所居住的社区大多数人都是机场工作人员，他们中的许多人周末都会返回首尔市中心。 工作日期间，附近的购物中心、餐馆、咖啡馆均正常营业。 “人流量很大，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在日本、意大利，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都有东航员工奋战在国外抗击疫情的第一线。 “希望海外的兄弟姐妹们照顾好自己。”曹勇说。
最近，曹勇又学会了一个韩国人“朋友圈”中频繁出现的韩语新词：힘내세요，翻译成中文就是“加油”！ （《中国民航报》中国民航网记者 徐忠超）
编辑|张伟
回顾|程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