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去过海南,第一次见到梅国云。他们既是文学同事,又是同乡。我平时话不多,必要的时候也不会打扰别人。我懒于和老师、朋友交流,浏览微信朋友圈也不多说话。偶尔,我会看到梅国云在微信朋友圈发帖,用奇怪的书法写上一两个字。我是一名书法爱好者。每当我看到用毛笔写的字,我的眼睛就会发光。但梅国云写的东西,我不确定是不是书法。真的很奇怪。他写得不好。他喜欢用变形的方式来写,或者说,用某种形象来写。而且,通过调整几个词或一个词的空间和形象,你一看就明白了,也让你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紫香》(梅国云作)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因为我偶然看到了,我以为他是偶然做的。我有一个痴迷。我若真想学书法,就应该循规蹈矩,遵循古法。不应该有任何自命不凡或江湖骗子的行为。所以我以为梅国云只是出于好奇而玩游戏。但看多了,又忍不住认真起来,他还给这种“书法”起了一个标题:子·象。 “子”很容易理解。无论是什么风格,无论如何变换,它仍然是一个词。问题在于“阶段”。什么是“相”? 《现代汉语词典》提供的众多含义中,有一半与外观、形式有关。用这些含义来解释梅国云的“性格和外表”,大致是正确的,但读多了之后,似乎还不止于此。 “相”应该有逻辑,有关系,甚至有更深的意义,这与佛教的“相”很接近。因此,一个变形的词往往蕴含着深刻的含义。
我开始有意识地寻找他的“人品”,刷朋友圈。我刚刚拿到他的新书《紫·象》,正在系统学习。不用说,有些变换和处理简直就是有点巧妙。例如“花蝶”:将“花”、“蝶”字简单加工成蝴蝶形状。比如《观沧海》:“海”字写得粗燥,所以“海”就成了“沧海”。巨大的“海”前有一个繁体篆书“关”字,“观海”等于“观沧海”。 。有些“言表”影响极其深远,代表着大智慧。例如“祭祖”:两个字都是篆书。 “祭”字厚重而宏大,“祖”字则渺小而遥远。梅国云将“祭祀”放在“祖先”之下,并在旁边又写了一行字。言:“慎行远方,民德将坚”。我总觉得事情远不止于此。当两个词配对在一起时,复杂性就出来了,抵得上一千个词。又比如,有很多个小“人”字,组成了一个大“人”字,标题为“具体的“人”和抽象的“人””,也让人思考良久。
同样吸引我的是一些从词源学或遗传学角度解释单词的尝试。
还是“人”。有一幅“字·相”,题为“人体能量图”,它像一幅画,又像一个字:黑暗的背景中,一个“人”字亮如闪电,亮如水中的浮金河。太阳。纵观整个画面,我们确实感觉到人类是站在天地之间的万物灵长,吸收着天地的灵气。这是一部生动的人类《创世记》。
再看“空”。他把“空”字写得像一个心胸宽广、身躯肥胖的和尚在打坐,既是书法,又是绘画。生动的表达方式,让“空”的含义一目了然。
有一首关于席琳迪翁的“文字与图像”。我很喜欢她的歌,所以特别关注。梅国云以埃菲尔铁塔的形状书写了“Celine”二字。塔基从下到上、从大到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迪翁是2024年法国巴黎奥运会最耀眼的王者。”,7月20日七点钟的歌曲《爱颂》当天的开幕式征服了世界各地的观众。当她出现在埃菲尔铁塔二楼阳台时……”这既是场景的还原,也是关于席琳·迪翁的现场文字。报告,别致又有趣。
这样的“性格和外表”还有很多。可以解释的东西有很多,但几句话却显得说不清楚。当我回头看到《紫·象》封面上的一行字时,我觉得非常贴切。我引用它作为结论:“子象采取了一种新的方式,通过回到文字本身的象形参考,用笔墨来传达世界的本质,用图像之外的意义来建立与社会的各种关系。 ,表达自己的存在感,从而进入伟大的审美体系。”
《光明日报》(2025年1月10日第15页)